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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愛II【NM】誤入塵世
> 【NM】誤入塵世 17
當他在轉天早上又一次到臥室去叫那父子兩個起床時,他感到自己猶如置身新的生活。寐羅仍然像之前那樣摟著小男孩睡得很沈,讓他幾乎有點不忍心叫醒他們。當尼亞的手剛剛伸到寐羅肩頭,還未觸及卻又突然停止了。他忽然想到他大可以不必叫他們起床的。
寐羅應該不會再出去,那麽他可以在家裏陪著托米一天——或者這幾天都可以。那麽還有什麽必要一定叫他們這麽早起床??……好吧,讓他們兩個再睡一會兒。他縮回了手。
又站在那裏看了一會兒父子倆熟睡的樣子,尼亞轉身輕手輕腳地走出房間。
他將準備好的早餐擺在餐桌上,然後獨自坐在那裏喝了杯咖啡,一邊看著早晨的報紙。雖然這樣一個難得的清靜早晨應該讓他感到輕松,但尼亞卻總覺得像是少了點什麽。周圍是這麽安靜,安靜得幾乎令人難以忍受。他從報紙上擡起眼睛看看餐桌,擺著三人份的早餐,看起來就像一家三口的正常早上。一只小動物接近了他,開始撓他的褲腳,他低下頭,看到艾比圍著他的腿撒嬌的身影。於是尼亞將報紙放在桌上,去給艾比準備它的早餐。
當他準備好艾比的早餐放在廚房地板上,他卻看不到那個白色的小身影了。
“艾比?”尼亞輕聲叫著,“艾比?你的早餐好了。你在哪裏?”
他找了客廳,書房,浴室和托米的房間,哪裏都沒有艾比的影子。那麽只有一個可能了——他無奈地看向臥室,只能走過去輕輕推開房門。他看到艾比正趴在托米的身邊使勁舔著小男孩的臉,然後一只大手將小狗拎起來放到地板上,“去那邊,”寐羅咕噥著,“別動他。”
尼亞走過去抱起艾比,於是寐羅轉過頭看了看他。“幾點了?”那個男人問。
“七點鐘。”尼亞回答,“你可以和托米多睡一會兒。早餐在廚房。”
“唔。好的。”寐羅哼著答到,“你要去上班了嗎?”
“是的,”尼亞點頭,“那麽……你會一整天都陪著托米吧?”
寐羅唔了一聲,轉過身摟緊了托米,埋頭繼續睡著;或者是裝睡。尼亞想那個男人大概並不想跟他說什麽。有什麽好說的呢??於是他聳聳肩嘆了口氣,抱著艾比走出臥室。
他看著艾比在那裏愉快地享受早餐,自己卻什麽都吃不下去。
於是尼亞開始繼續看報紙。雖然多少有點心不在焉。他不知道自己都在想些什麽,唯一知道的是那份報紙他已經花了比平常多出三倍的時間閱讀,卻仍然沒有讀完它。他覺得似乎有什麽事比看報紙更加重要——又或者,他的確有點不那麽習慣一個人坐在這裏看報紙。
但是沒多久他便聽到那些生動的聲音再次響起在客廳,與此同時艾比也鉆了出去。
仿佛能夠松了口氣似的,尼亞有種出奇放松的感覺。他仍然看著報紙,耳朵卻不由自主捕捉著外面每一絲或清晰或細微的動靜。時間在他的傾聽中緩緩流逝著,直到他看到寐羅將小男孩領進廚房,托米掙開寐羅的手跑過來停在尼亞身邊,“尼亞叔叔,早上好!”
“早上好,托米,”尼亞微笑著答,然後彎腰在他臉上吻了一下,“睡得好嗎?”
托米點點頭,使勁親著他的臉,“睡得好極了,”他圈著尼亞的脖子,“尼亞叔叔呢?”
“尼亞叔叔也是。”尼亞拍拍他的頭,“去那邊吃東西吧。”
托米跑到尼亞對面,自己爬上椅子坐好;尼亞的目光不由自主落在一旁那個男人身上。他看到寐羅正在將餐巾給小男孩圍好,然後倒了杯牛奶放在托米面前,告訴他要把盤子裏的食物吃幹凈。托米點點頭,自己拿起勺子開始舀起了蔬菜玉米糊,小心翼翼地吃著。
然後寐羅才給自己倒了果汁,同時將目光投向尼亞。“你不吃嗎?”他問。
尼亞搖了搖頭,“我……吃過了。”他說。
寐羅掃了一眼他面前的食物。“我可不這麽覺得。”
“……呃,”尼亞尷尬地點點頭,“沒什麽胃口。”
“尼亞叔叔不是好孩子。”托米小聲說。
“尼亞叔叔是不是好孩子不是你說了算的。”寐羅看著小男孩,“不許把胡蘿蔔剩下。”
於是托米用勺子舀起胡蘿蔔塞進嘴裏。
尼亞擡腕看了看表,時間還早,但他還是折起報紙放在一旁,站起身,“我去上班。”
他剛說完,托米便迅速溜下椅子跑到他身邊等著被他抱起來。“托米還沒有吃完早餐,”他仰著小臉看向尼亞,一邊伸出手臂給尼亞,“尼亞叔叔能帶托米去麥當勞嗎??”
“今天托米不用跟尼亞叔叔去上班,”尼亞彎腰摸摸他的臉,“爸爸會陪著托米。”
“今天爸爸要在家陪著托米嗎?”托米驚訝地問,然後轉頭看向寐羅,“爸爸?”
寐羅點了點頭,看著他,“唔,今天爸爸可以留在家裏陪你——現在回來,把你的早餐繼續吃完,”他拍了拍身邊的椅子,“坐在這裏,你有很多時間慢慢吃你的早餐。”
“太好了!今天爸爸在家陪托米!!”小男孩愉快地歡呼起來,“爸爸陪著托米!!”然後他迅速跑回寐羅身邊使勁摟住寐羅的脖子,在寐羅臉上一下又一下接連不斷地親著,“爸爸能夠陪著托米太好了——托米愛爸爸!托米一定聽爸爸的話!!爸爸,托米……”
寐羅將小男孩拎起來放在一旁的椅子上,“先把你的早餐吃完,它要涼了。”
托米點點頭,愉快地看向尼亞,“托米和爸爸等尼亞叔叔下班回家。”
尼亞唔了一聲,走過去摸摸托米的頭,而後看了眼寐羅,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只能朝那個男人擠出一抹微笑,便轉身走出廚房。他覺得自己似乎是在期待著什麽,這種情緒直到他推開門依然泛濫著——但是他期待什麽呢?他搖搖頭嘆了口氣,剛要走出門外——
“尼亞叔叔!”托米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尼亞立刻停下腳步轉身。
小男孩一頭撲進他的懷裏,緊緊抱著他。他不由得有點奇怪,蹲下身摸了摸托米的頭,“怎麽了,托米?”他問到,覺得那張埋在他肩膀處的小臉熱熱地吐著呼吸。“托米?”
“托米等尼亞叔叔回家,”托米小聲說,“尼亞叔叔早點回來。”
尼亞心裏慢慢湧起一絲暖流。“嗯,”他點頭,“我一定早回來。”
“托米會想尼亞叔叔,”托米親著他的臉頰,“尼亞叔叔也要想托米。”
“嗯,尼亞叔叔會想托米的,”尼亞摟了摟小男孩,“去吃早餐吧。”
他放開托米,小男孩很快被他的父親領住了。當尼亞走出房子回頭去看時,他看到托米正在窗戶旁使勁地朝他揮手,他的父親抱著他;於是尼亞也朝他揮揮手,並再次看了眼寐羅。那個男人停留在他臉上的目光讓他不由得有些緊張。尼亞迅速轉過身頭也不回地走了。
一整天他在工作室裏反復回憶著早上那一幕,仿佛那讓他有種無法言喻的……溫馨感。當他不厭其煩地回想著寐羅拉著小男孩出現在廚房外的那一刻,以及托米跑過來跟他問早;他們三個坐在餐桌旁吃早餐,寐羅為托米倒牛奶,他則看著報紙;他離開時仍然有托米可愛的道別和親吻,當他回頭他看到寐羅抱著小男孩站在窗戶旁邊,他們的目光停留在他身上。他不能解釋為什麽這些讓他感到溫暖和甜蜜,讓他總是忍不住有種勾起嘴角的沖動。
……難道他很喜歡被那父子兩個霸占著他的房子嗎?外加一只狗??
他會喜歡這種被他人侵犯的生活嗎?以往他是那麽一個習慣獨處的人,他從不覺得這種生活是會適合於他的——而此刻他卻驚訝地發覺或許……他也並不討厭這樣。即使這個家庭有點古怪。這個家庭完全都是由男性組成的,它缺乏著普通家庭都必須具備的一個元素——女性。但他卻並不覺得這樣的家庭是不完整的。……為什麽事情是這樣奇怪??
他不解地搖頭,接著看到麥克奇怪的目光。尼亞頓時有點不安。“怎麽了?”
“你在傻笑什麽?”麥克問到,“……抱歉,我只是覺得你今天有點奇怪。”
尼亞迅速矯正了表情。“呃……沒什麽,”他說,“難得今天這麽安靜。”
“就是,安靜得簡直不像紐約。大概我們能早點下班回家。”
“嗯,是……”尼亞點著頭,卻再次忍不住勾起嘴角,“早點回家。”
麥克驚恐地看著他,“……嘿,嘿,尼亞!”那個男人大叫起來,“你怎麽了??你今天到底是怎麽回事?為什麽我會覺得你那麽期待早點回家??……以前我從不覺得你會高興能早點下班什麽的,你寧可在這裏加班。家裏有誰在等你嗎?咦,今天托米沒有來??”
“呃,……是的,托米在家。”尼亞答到。
“托米一個人在家?!”麥克更加驚訝,“你把小男孩鎖在家裏??”
尼亞搖了搖頭,“不,”他猶豫了一下,“有人在照顧托米。”
“誰?誰在照顧他?”麥克楞了楞,繼而露出一抹壞笑,“哈,你找女朋友了??”
“……什麽?”尼亞有點發怔,繼而連忙搖頭,“不,沒有。……我沒有。”
“那是誰在照顧托米?”麥克問到,“你這麽放心讓其他人照顧小男孩??”
“是托米的——托米的,呃,父親,”尼亞終於還是說了實話,“他們現在住在我那裏。呃,大概要借助一小段時間。然後……然後他會帶著托米離開。所以他在照顧托米。”
“托米的父親?”麥克哦了一聲,“昨晚那個跟你一起來接小男孩的男人?”
尼亞點點頭,“是他。”他輕聲說。
“看起來的確像父子兩個,”麥克煞有介事地點頭,“所以他們現在都在你家?”
尼亞再次點點頭,“是,”他回答,“他們……他們現在沒有地方可去。”
“為什麽是父親不是母親之類的?”麥克打趣到,“你就不用讓他們走了。”
尼亞頓時有點臉紅。“怎麽會,”他尷尬地說著,“他們早晚都要離開的——何況他們在打擾著我的生活,這多少都會讓我不習慣。另外還有只狗。現在我的家裏亂成一團。”
“我倒是覺得他們似乎是讓你今天早上一直在傻笑的原因。”麥克別有意味地說。
“沒有的事。”尼亞轉開頭,“好了快回你的位子上去吧——現在是上班時間。”
“但是你覺得安全嗎?”麥克突然又像想起來什麽,“那個男人之前不是罪犯嗎?你讓一個罪犯在你的家裏,還有罪犯的兒子——你不怕他們偷了你的東西溜之大吉??我打賭你不會帶著你的存折上班,而對於罪犯來說大概不會很難猜出你的密碼。雖然你是個警察但你似乎不對自己的財產有什麽設防——嘿,尼亞,小心,說不定現在他正在你家裏亂翻!”
“不可能,”尼亞迅速搖頭,“寐羅不會那麽做的。”
“為什麽?”麥克反問,“他不會放棄任何能夠到手的東西。他現在需要錢。”
“是這樣但是——但是他們在等我回家。”尼亞說完,覺得自己這個理由簡直是愚蠢。這能成為什麽理由?僅僅是一個空許的諾言而已,並且只是托米的。但尼亞相信托米。即使他不能相信寐羅,但是他相信托米。他相信托米一定會等他回家,然後寐羅也會等他回家。然而是什麽讓他這樣確定——那父子兩個會等他回家?他真的能夠信任寐羅嗎??
他將憂慮的目光投向麥克,顯然對方並不相信。“……托米會等我的。”他說。
“是的,也許托米會等你,但是托米的父親大概不會等你。”麥克點著頭,“而你認為,托米和他父親兩個人誰說了算?是托米聽從他父親的話還是他父親聽從托米的話??……好吧,其實我不想在這裏挑撥離間,我只是認為至少你要有那麽點基本的戒備心理——他們不是普通的父子,尼亞。父親是個罪犯,兒子又那麽小。他們沒有錢,只能住在你的家裏。但是他們是不是想要離開??……是的,他們很想離開你去過他們的生活——所以——”
“別說了,”尼亞匆忙打斷對方,轉過頭看著別處,“別再說了,麥克。”
“我說,尼亞,”麥克嘆著氣,“好心並不是錯誤,但你總要好心得是地方——你對一個罪犯大發善心,不要說他會知恩圖報,他沒有恩將仇報就該讓你感激萬分了。但你怎麽知道他會不會做出那種沒有良心的舉動??……你不能保證。而現在你在給他制造機會。我勸你最好現在回家去看一眼——看看他們是否還在。如果他們消失了的話,是否你的全部積蓄和值錢東西跟著一起消失了。……真是這個結果的話那也沒辦法。是你自己放低戒備……”
“不可能!”尼亞忍不住大吼起來,“怎麽可能?!他們不會這麽跑掉的!!”
“好吧,打個電話試試,”麥克聳聳肩,“看看你的家裏現在是不是有人。”
尼亞楞住了。繼而像是為了證明什麽,他恨恨拎起話筒開始給家裏撥電話。他等著托米迅速跑過來接起電話叫他尼亞叔叔——好證明給他的同事讓那個人知道這個推測完全錯誤。然而盲音一聲接著一聲,那邊卻始終沒有人接起電話。他等待著,盡量讓自己耐心地等待,並告訴自己也許那兩個人在睡覺或是做著其他什麽,沒有聽到電話在響。但是整整十分鐘的時間過去,那邊卻始終無人接聽。當話筒從尼亞的手心裏滑下去,他近乎茫然地擡起眼睛,看著麥克意味深長又極其無奈的眼神,他忽然感到這一切是那麽荒唐。這一定不是真的。這一定不是真的。不是。……這怎麽可能?!這絕對不是真的。不,不可能。絕對不是!!
“不是這樣的!!”他忍不住破口大吼到。“不是,不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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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03.05(05:43)|【NM】誤入塵世コメント(9)トラックバック(0)TOP↑
好想看後續!~~~
From: 橘子 * 2008.03.09 10:36 * URL * [Edit] *  top↑

刚想说..前面甜蜜得让人抽搐想大叫"干脆你们注册吧~~"于是后面就被打击到了?
From: winyi * 2008.03.09 10:57 * URL * [Edit] *  top↑

我挺喜歡這樣的~
畢竟比較真實嘛~有起又落
From: 橘子 * 2008.03.09 11:07 * URL * [Edit] *  top↑

大人,你的速度简直不像人类……星期五才来过一回,这回再来已经更到17了……
From: 莱莉依迪雅 * 2008.03.09 11:32 * URL * [Edit] *  top↑

好喜欢这篇啊,很期待接下来的发展。
有个小细节想提一下,那个,在美国,就算是小孩也只会叫尼亚,不会加上叔叔两个字的......还有,就算是兄弟,也不会叫哥哥的,只叫名字......
不过这个是中文,katt可以直接忽略我的话......
From: 爱嘉 * 2008.03.09 11:59 * URL * [Edit] *  top↑

家庭已經逐漸形成了...
出外工作的尼亞爸爸和母(誤)子梅洛和托米..XD
From: 專萌小M * 2008.03.09 12:55 * URL * [Edit] *  top↑

速度又快又好看...........-ˇ-
From: 橘子 * 2008.03.09 12:57 * URL * [Edit] *  top↑

妈妈M和爸爸N还有个孩子~加条狗,,,,
这是模范家庭啊!~~~
所以,,,M不会走的哦!~是吧~
好想看下去,,,,
From: yu * 2008.03.09 13:12 * URL * [Edit] *  top↑

(笑)一家三口啊!
From: 傀儡吸血鬼 * 2008.04.13 13:29 * URL * [Edit] *  t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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