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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愛II【MNM】蜉蝣人生
> 【MNM】蜉蝣人生 04
我会选择把他未婚妻撞进地狱去跟小鬼做伴然后让他当我的辩护律师。这是我能想到的最他妈的快乐的报复方式——就算给我判个终身监禁又怎么样。
玛特听到我这么说后笑得几乎爬不起来。他拍着我的肩膀告诉我那样的话如果尼亚再订婚你可没办法再去撞他的下一任未婚妻。我呆愣许久然后发出自嘲的笑声——而后慢慢变成苦笑。当然,我可没有穿墙术逃出监狱。再说我他妈的已经受够那地方了。该死的。我独自坐在床上对着乱糟糟皱成一团的毯子发呆,甚至不知道玛特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冠盖云集的订婚仪式。灿烂的笑脸,价值连城闪闪发光的首饰,无比虔诚的许愿和诺言,成千上万祝福的话语和海洋一般的美丽花束。远比我当初在医院里左抽一支右抽一支凑起来的那把破烂要他妈的美丽娇艳几万倍。我庆幸着当初没有拿它去塞给在病房里早已被其他人的精致花束包围的男人。那除了能够证明我是个丢人的愚蠢的白痴还能证明什么?!
鬼知道那时尼亚会不会在表面微笑然后在内心里嘲笑。
我突然想要怒吼。
我已经很久没有过这样冲动的时刻——甚至冲动到我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我在公寓里四处破坏把能找到的一切全他妈的砸个粉碎然后剧烈喘息着倚在玻璃不复存在的浴室门上。我疼痛。我沮丧。我伤心。我惶惑。我感到支离破碎摇摇欲坠。我他妈的无法再忍受下去。
我的头脑持续陷入僵硬中。自从玛特告诉我那个该死的消息时它就一直保持这个状态,延续到此刻。我想我真的需要再来一针。妈的,我想念海洛因。我想念那种灵魂飘到天堂的彻底的奇妙滋味——让人昏昏欲睡的彻底沉醉的美妙绝顶无法形容的诱惑。我的身体猛地一阵抽搐。条件反射般地我想到当初戒毒时的恐怖经历。妈的。我不想再进地狱。可是我又是如此地需要毒品——现在,此刻。我想要把那种感觉溶进血管让它在我全身奔跑直到我躺在地上满脸幸福地微笑。不再有尼亚,也没有我的存在。一切都只剩下海洛因。纯粹的快感。
我用力深吸口气强撑着站起身。我知道哪里有毒品卖。我想我该去见一眼我的老朋友。好吧就算我他妈的这一生算是毁在毒品的手里也罢。没有人关心我这些。我为什么要自作多情去想些根本不可能的事情??我一定是不正常了。真他妈的该死透顶愚蠢之极。
我口袋里揣着钞票在街上拖着迟缓的步子走路。
未来还长着呢。我想。毕竟我他妈的还有事要去做。我现在只有二十三岁。以外界眼光来看还是个正正常常年轻人。以社会能够接受的方式来看,我则是个社会蛀虫一样的家伙。跟那个男人简直没得比。我不知道我是在为自己寻找去吸食海洛因的借口还是在努力说服自己别他妈的再碰那垃圾玩意儿。我大步走着,幻想自己走在通往地狱的黄泉大道上。一瞬间温暖褪去。一瞬间整个世界对我而言什么都不是。仿佛我自己被什么力量从躯壳里踹出来。抹不平的夜色深深浅浅凹凸不均。我赤脚在夜里行走,离这个世界越来越远。时间迅速流逝过去,只有我一个人对早已不存在的一切保有记忆。那个男人显然已经忘掉那一切。
我停下来站在有些陌生的街道上四处张望——完全不知道自己来到什么鬼地方。过了好一会儿我才幡然醒悟这里是我过去居住的地方。我看着那间该是公寓位置的地方被一间庸俗愚蠢的酒吧所代替,垃圾霓虹灯和墙上的刺目油漆会让年轻孩子的内心涌起兴奋和欲望——而对我来说这就像烟草对于吸毒者一样毫无力量。我站在那里盯着那个地方看,一动不动。
我曾经卖掉了从尼亚身上抢来的一条项链——那似乎换了不少钱。而我把钱换了什么?烟,食物,海洛因和巧克力。我记得不是很清楚了。但我知道那条项链已经没办法再找回。不过,就算我能找回那条项链又怎么样?!我找不回尼亚也找不回我曾经遗落的那些。没有永恒的。没有绝对的。没有完美到令人哭泣的。我甚至开始幻想自己的死亡会是怎样。寐罗只是一个名字,和世界上任何其他谁的名字一样,没有任何底蕴只是一个代号而已。对于我的突然离去人们只会给予一点点怜悯和惋惜而已——仅此而已。谁他妈的在乎那些?!或许玛特会定期带着花和巧克力来看我,坐在墓前跟我说说话告诉我想要知道的一些事情。尼亚过得不错。尼亚的案子又赢了。尼亚赚了大钱。尼亚有了三个小可爱——哦不四个。男孩就像他一样是个英俊的小小伙子而女孩就像她们的母亲一样是优雅高贵的小小公主。他们全家在这个周末去郊外野游所以我来看看你——我知道你在想念这个世界里的阳光没错吧伙计。
他妈的。我到底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假设自己的死亡是件那么有趣的事?!……我嘲笑自己的弱智。我的头歪了一点盯着墙上歪歪斜斜的粗鲁骂辞。我忽然开始幻想尼亚站在我的墓前会是什么表情。一身衣西装。当然,价格不菲。色墨镜。色领带。带着花束——那里面会他妈的有玫瑰吗?!我冷笑。我躺在坟墓底下看着他弯腰把花放在墓碑前,然后——如果可能的话——从口袋里掏出那只或许他一直没有丢掉并在得知我的死讯后翻遍整个公寓找到的耳环还回到我手里。
他不再需要它了。哦妈的。我恨这样不切实际的混蛋幻想可我不能停止。我的大脑坚持做着这项没他妈的一点加班费的辛苦工作。当我意识到自己居然在幻想中心如死灰全身冰冷时我知道我该回我的公寓缩在沙发里让自己安静安静。我不能借助毒品走尼亚的身影。我自己可以做到不是吗?不是吗?!不是吗他妈的该死的混帐——我愤而转身。
预想中的色身影更早一步出现在我的面前。在我还没躺进坟墓时。
我愣在那里张口结舌地看着身后那个似乎已经站立许久将要石化的男人,他没有穿在讲坛上发表演讲时的简单衣衫而是正经八百的色西装打着色领带甚至戴着墨镜——虽然现在那副墨镜在他手里。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看着我,他的眼睛让我想到仿佛从久远的记忆里慢慢浮现出来的风声,奔跑带动的气流声,急促的呼吸声,笑声和低语声。我想我该走上前跟他轻快地打个招呼调侃地说些什么『嘿我们的情侣装还蛮适合的嘛』一类的废话。
他的白衬衫如此骄傲地被色西装衬托出来。衣领笔挺袖口干净。
他站在那里,年轻的身体挺直得就像一根标枪。
而我站在他的对面,满身懒散颓废带着死亡味道的气息弥漫在我身边却侵蚀不到他。他的周围就像有层透明的壁垒墙以免遭到我的任何有意无意的干扰。他的脸孔干净眼神清,我的表情颓败目光游离。他身上的清爽气息和我身上的浓烈烟味。简简单单的比较让我知道我不该过去跟他打招呼然后和他对话。既然他知道我还活着,可能这就是他想得到的答案。
我尽量做出一个微笑的表情耸耸肩,然后转身准备离开这里。
他在我身后忽然开口。我知道你去医院找我,寐罗。他说,我捡到了那花。你给我的。
他把后面几个字咬得很重。就像怕我否认一样。你给我的。我感到好笑。那不是我给他的——我只是在病房里穿来穿去从其他人的花束里抽上那么一支两支凑成的一捧垃圾。而他却站在那里像个白痴一样坚持着某些他自以为是的观点。我觉得他仍然像过去一样愚蠢。
我转过身看着他。走吧。我说,找个地方坐下。我准备接受你的说教。
不知道这样过了多久,久到我以为我们剩下的人生就他妈的要这样渡过——在漆夜幕里街边长椅上我们并排坐着,我一根接一根地抽烟,他则十指交握放在他的膝盖上。他不再像过去那样习惯屈膝搂紧将整个人都蜷缩起来似的坐着。所以,尼亚早已改变了。
而没有改变的,是我。
干吗要穿成这样来这里?我打破沉寂,是来参加朋友的葬礼吗??
来祭奠某些东西。他的平静声音在干冷空气里划出裂痕。
曾经失去的?
永远怀念的。
过去的都过去了。
并且永不再回来。
我们两个就他妈的像两个浪荡吟游诗人一样在这里曲高和寡地说着一些愚蠢之极甚至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们在说些什么并且是否有意义的废话。我只知道这个晚上真的挺冷。
我想要问问他关于他的未婚妻怎么样是不是漂亮可爱温柔体贴一类的客套寒暄,又觉得那纯粹是给自己找不痛快。我他妈的干吗要跟自己过不去??于是我选择沉默。我们仍然坐在那里,我不知道时间到底已经过去了多久是否世界末日即将到来——最终我把空了的烟盒扔在地上踩扁然后站起身看着那个仍然满脸僵硬的男人。走吧,尼亚。我说,快天亮了。
他坐在那里没有动。清透的蓝色瞳孔正对着我——然后伴随着晨曦的出现一点点变得清晰明亮起来,那是海洋一般温暖干净的色彩。我想着从此不能再拥有这抹蓝色而它将会属于别人。我并非在无病呻吟似的叹息着什么,我只是有些头晕。我抬起脚踢着长椅,将他身边的座位踏脏——如果控制不住的话大概我会一脚踏上那张该死的跟晨曦一样美好的脸孔。
走啊,尼亚!我吼到,你他妈的一个人要在这里坐到什么时候?!想上报纸吗??不是你又赢了什么案子取得什么成就的政界要闻或者要他妈的跟谁订婚选择哪个国家度密月的花边新闻而是一个人傻瓜一样坐在某个名不见经传的城市里某条街道边的长椅上像块石头!话筒会他妈的砸死你而你为什么坐在这里的原因会让外星人都想要挖掘。他妈的。混帐。
他仍然那样看着我。微笑在他唇边永恒地熔铸。
上帝。我恨他。——他妈的上帝。我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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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09.30(09:56)|【MNM】蜉蝣人生コメント(0)トラックバック(0)T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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